第六章 花开并蒂18(1 / 2)

夜空中,月光皎洁。稀稀疏疏的闪烁着几颗星星,时隐时现,彷佛羞羞答答的姑娘在窥视人间。营区内,一队队巡逻的士兵来回穿插,他们全副铠甲手持盾牌,长枪上露着寒光。

忽然,一道星火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是流星!尽管只是一刹那,却足以令人惊呼不已。

“快许愿!快许愿!”寨柳焦急地叫道,随即双手合在一起,手指交叉紧握。依娜顿时睡意全无,也作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你许的是啥?”寨柳笑脸盈盈地问。

依娜明眸颤动,眼睛如宝石般晶莹,充满了新奇和幻想。她许愿之时心里想着的是中帐里喝酒的那个男人——李文忠。而她自然不会说将出来。

她面上发烫,思量一番,决定反客为主,不答复姐姐的发问,反而来问寨柳:“阿姐,你许的是啥?”

寨柳神秘地一笑,一样的美目流盼:“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阿姐,你好坏,净想着套我的话。”她说罢握着玉手在寨柳的身上轻轻捶打。寨柳一边笑,一边跑开。

在一块空地上,她们停了下来。这里十分宁静,没有喧嚣的吵闹声,只有柔和的风声和美妙的夜虫声。

依娜深吸了一口气“好舒服!”

寨柳找了一块石头拍打着招呼依娜“来”。

月光下,两个绝世美貌的女子紧紧的依着一起坐着,她们望着星空,犹如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卷。

就这样过了一会,寨柳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峰峦叹了口气。

“阿姐,你怎么了?”

“再也回不去了!”她的语气透着悲伤。

依娜明白她的意思,寨柳望去的地方是苗寨的旧址,那里也曾是她的家。只是如今,山峰上再也没有茂盛的树木,只剩光秃秃的山头。

她勾起了回忆,不禁愤慨:“都怪那个臭北廷,还有那个李保儿。”

“你有所不知,这里面有误会,不能全怪朝廷,更不能怪他,他是奉命行事,没有余地。”

早在莫罗接受明廷招降之时,远在陆良的依娜就得知消息,一切都是陈垢从中使坏。为此,她还诅咒过陈垢一家老小不得好死。

这是她故意挑李文忠的不是,心中忌恨他对自己不依不睬。

依娜嗔怪道:“怎么不怪他?我看就数他最坏,坏死了,就会欺负人。”她一连哼了几声。

“不说这个了,二哥近来可好?”突然说起果然,依娜猛然起身,情绪激动。

“这个胆小鬼,没用的废物,懦夫,怕死鬼,乌龟……”依娜跺着脚骂还觉得不解气在地上捡了块小石子扔了出去方才有所泄愤。

“你怎么这样说二哥?”寨柳言语有些生气。

“你们被北廷攻打,他不但不派兵救援,还去巴结那个陆良卫指挥使。”

“他也许也有什么苦衷。”寨柳语气缓和。

“你还替他说话,他有个屁的苦衷,他还要将我嫁给陆良卫指挥使,那个糟老头子。”依娜说着干呕了一声。

“所以你就偷跑出来了?”

“是呀!我才不嫁那死老头,要嫁他自己嫁去。”

“你这样二哥会着急的。”寨柳略带担忧之色。

依娜毫不在意地说:“我才不管他!”

面对她这样的态度,寨柳没有言语,摇着头。

夜,越来越静。空气中飘起蝉翼般的白纱,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看不清远处的山峰。

“不早了,咱们回去,该就寝了!”寨柳说道。依娜连连点头便跟着姐姐往火光映天的方向走。

李文忠生怕寨柳受到人群的搅扰,不利休眠,所以单独将她的住帐筑在远离帐篷聚集的地方。

这儿四面空旷,只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帐篷耸立着。

顾忌她的安全,他特意调动自己的贴身卫队在其周边巡逻。莫罗更甚,将身边的亲兵全部抽调至此加强防范。

于是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景象:一队身着清一色铠甲的军士刚走过,紧接着又是一队手持大刀的彪形大汉,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二位小姐好!”一个看似领头的年轻卫兵向她们打招呼。

“将军辛苦!”寨柳作了一个半蹲礼。

“折煞小将了。”卫兵即将长枪扎地抱拳还礼。

“将军去休息吧,这儿太平的紧,不用这么多人转着。”

“小姐哪里话,小将奉大将军之命来保小姐的周全,自是职责所在,不敢违令!”

寨柳微微点头,朝他一个浅笑“那就有劳将军了!”

“小姐言重了,能守护您这样的绝世佳人是我等兄弟三生有幸。”卫兵笑着说道。

这直接的称赞令寨柳面上一红。

听到卫士赞美自己的姐姐而没有提及自己,依娜拉着脸,移步上前,插上一语:“我不美吗?”

“都美,都美!”他说着又朝依娜行了一揖以示歉意“小将粗人一个,嘴拙不会说话,请见谅!”

依娜倒是不拘谨,完全不是寨柳那般落落大方,她摆摆手:“无碍的!”

“外面凉了,二位小姐速速进去,要是冻着了小将担待不起。”他说着便在前面开路,将姐妹俩引至帐门,伸手撩起门帘待她们进入后才转身而去。

这卫士刚离开,寨柳不由得心下暗道:“想不到他的兵这么有礼!”不过李文忠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底下的士兵有此表现也不足为怪。

她的住帐比其他的帐篷大得多,甚至较李文忠的中帐有过之而无不及,进来即有一种宽敞的感觉,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地上铺着喜庆的红色毯子,踩上去软软的,看上去也自是

非常干净。

这里灯光通亮。

依娜昨日饮酒多了,直接睡了,到次日沐英前来叫喊方才醒来,并没有留意账内的陈设。

角落里摆放着一架屏风,上面雕着各式的图纹,最醒目的是一首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屏风后面为一张红木四柱床,被褥有些凌乱,显是依娜走的时候没有收拾。床下有一个便桶,亦是雕着各种精美的图纹。

屏风的正面是朱纱色的梳妆台,不仅有滑屉,还有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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